近日，由中国社会科学院欧洲研究所、中国社会科学院国际合作局、中国欧洲学会意大利研究分会与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共同主办的《意大利蓝皮书：意大利发展报告（2020～2021）》发布会暨“疫后复苏与中意合作”双边研讨会在北京以线上线下结合方式顺利举行。来自中国社会科学院、北京外国语大学、南开大学、中国政法大学、北京语言大学、对外经济贸易大学、意大利政治经济与社会研究所（EURISPES）、意大利罗马智慧大学等智库与大学的数十位专家学者参加了会议。意大利经济与财政部前首席经济学家洛伦佐·科多尼奥（Lorenzo Codogno）和意大利经济发展部前副部长米凯莱·杰拉奇（Michele Geraci）参会并就中意合作做了发言。

　　蓝皮书指出，对于意大利和中意关系而言，2020年是非同寻常的一年。突如其来的新冠肺炎疫情将意大利推入“至暗时刻”，公共卫生危机引发了二战结束以来最为严重的经济衰退和社会困境，也以前所未有的方式将其国家体系的一系列深层次问题和脆弱性凸显出来。这一年，抗疫成为最大的政治。意大利政府在“抗疫情”、“保经济”与“稳社会”之间小心翼翼地寻求着平衡，而民众生活和心理也经受了二战结束以来最为剧烈的冲击。为应对疫情冲击，意大利政府出台了一系列救助措施，避免了社会动荡，为经济复苏创造了条件，但是也使得该国存在已久的公共债务问题进一步恶化，其长期经济增长前景不容乐观。此外，疫情还推动意大利政府将公共卫生体系改革提上日程。在外交政策方面，疫情期间意大利与欧盟关系经历了由矛盾加剧到有所改善的变化过程，欧盟复苏基金的出台令两者关系进一步缓和，而意大利在中美之间求平衡的策略也面临着新挑战。本年度《意大利发展报告》的总报告以《新冠肺炎疫情冲击下的意大利：在危机中砥砺前行》为题，从政治、经济、社会、外交、中意关系等方面勾勒出了2020年度意大利的发展概貌，对意大利国内各领域及中意关系发展做出了梳理、总结与展望。

　　关于2020年意大利形势，本年度《意大利发展报告》的分报告从政治、经济、社会、外交四个方面做了较为全面的回顾与分析。大疫之年，意大利政府基本上保持了稳定，出台的一系列经济社会救助措施缓解了疫情冲击下的“近渴”，却也为长期经济增长埋下“远忧”。本年度意大利的外交政策也与新冠肺炎疫情及其造成的国内、国际影响密切相关。

　　在专题篇，本年度《意大利发展报告》重点关注的内容包括意大利选举制度的变迁及当前改革，意大利特色农业的发展及新冠肺炎疫情的影响、疫情冲击下的意大利旅游业、意大利政府应对新冠肺炎疫情的收入支持政策、意大利高等艺术教育体系的发展与特色、意大利家族企业治理的法律保障机制等。这些问题要么涉及当前意大利正在发生的重大变化，要么与新冠肺炎疫情后意大利及中意关系的发展前景密切相关，相关的梳理与剖析有助于我们更深入地理解当前意大利各领域的发展状况。

　　2020年是中国与意大利建交50周年。本年度，受到中美关系紧张加剧以及意大利国内党派斗争等因素影响，中意关系发展中偶有“杂音”，但是总体上看，通过在抗疫中相互支持和在复工复产中积极配合，两国关系经受住了疫情考验，务实合作、互利共赢仍是主流。本年度《意大利发展报告》的“中国与意大利”篇共有四篇报告，主题分别涉及意大利汉语教育的发展与特色、旅意中国移民及其对两国交流发挥的作用、“一带一路”背景下中意民航业与旅游业合作、新冠肺炎疫情背景下中意两国合作等，期待以此加深读者对近几年，特别是本年度中意关系重要进展的了解。

　　总体而言，本年度的《意大利发展报告》反映了意大利2020年的整体形势、重大事件以及在重要领域的进展，并且对中意关系与合作的新发展做了较为深入的梳理与剖析。

　　最后，需要指出的是，本年度《意大利发展报告》继续中意合作的方式，除了国内学者，还邀请了来自意大利知名智库和高校的四位有分量的专家撰稿，以便读者更加全面客观地把握意大利各领域及中意关系的发展。

　　中意关系经受住考验，务实合作仍是主基调

　　2020年是中国与意大利建交50周年。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中意两国原计划的一系列纪念活动被迫取消或推迟，原计划的中意经济合作混委会、政府委员会联席会议以及马塔雷拉总统访华均被迫延期，意大利政府也没能组织高级别代表团参加第三届中国国际进口博览会（进博会），这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两国的正常往来。此外，疫情期间，受到中美关系紧张加剧以及意大利国内极右翼在野党追随美国质疑中国等因素影响，中意关系中偶有“杂音”，但是总体上看，通过在抗疫中相互支持和在复工复产中积极配合，中意两国关系经受住了疫情考验，务实合作、互利共赢仍是主流。

　　首先，中意高层领导人频繁互动，既稳住了双边关系大局，也为两国团结抗疫与复工复产合作指明了方向。在中国暴发疫情之初，2月2日，意大利总统马塔雷拉向习主席发慰问电，表达对中国人民的问候和对中国战胜疫情的信心。此后，在意大利疫情快速蔓延的紧要关头，中国国务委员兼外交部长王毅先后于2月28日和3月10日与意大利外交部长迪马约通电话，表示中方愿根据意方需要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3月11日，习主席向马塔雷拉总统致慰问电。3月16日，习主席又应约同意大利总理孔特通电话，指出中方愿同意方一道为抗击疫情开展国际合作，为打造“健康丝绸之路”做出贡献。8月，王毅外长在疫情暴发后首次出访即选择欧洲，并且将意大利作为第一站。在王毅访问期间，中意两国达成共识，提出要有序恢复各层级交往，尽早重启两国标志性合作项目，推动双边关系全面发展。12月29日，中国外长王毅和意大利外长迪马约举行视频会晤，共同出席中意政府委员会第十次联席会议闭幕式，双方签署了《中意政府委员会第十次联席会议共同文件》，为两国制定新三年行动计划指明了方向。

　　其次，两国抗疫合作彰显友谊与团结。当疫情在中国暴发时，虽然意大利也已出现确诊病例，也需要防护物资保护本国民众，但是意大利政府和社会各界及时伸出援手，通过捐赠口罩、防护服、呼吸机等医疗物资向中国表达支持。此后，在意大利成为疫情重灾区后，中国向意大利捐赠了大批口罩、防护服、检测试剂，向意大利优先出口呼吸机等物资，并先后派遣三个医疗专家队到意大利分享救治经验。值得一提的是，三个中国医疗专家队的工作获得了意大利政府、医务人员和民众的高度肯定，相关的经验交流也为两国在新冠肺炎防控、临床诊疗、基础科学研究、药物研发等方面加强合作打下了良好基础。除了在抗击疫情一线相互扶持之外，中意两国还以特殊的文化交流方式为团结抗疫加油打气。2月13日，意大利总统府举行了一场中国主题的钢琴独奏音乐会，向抗击疫情的中国人民传递了友谊和支持。4月初，中国中央广播电视总台与意大利音乐台Radio Italia邀请意大利当红歌手共同录制抗疫公益歌曲，并于4月12日复活节当天在意大利和中国发布。

　　最后，随着疫情缓解，中意两国积极开展复工复产合作并取得了积极成果。7～9月，在中国政府的大力配合下，中国意大利商会协同意大利驻华使馆积极开通赴华“快捷通道”，先后组织三架包机帮助在中国常驻的意大利企业家和工作人员返华，此举大大加速了意大利在华企业复工复产和中意经贸往来的恢复。疫情期间，频繁的线上会议成为两国交往的新渠道。从5月至年底，两国政府、企业和地方先后举办了数十场线上研讨会和对接洽谈会，有力推动了两国重启经贸往来。例如，5月吉林省与艾米利亚-罗马涅大区通过视频会共同为“丝尔科创新中心”成立揭牌，双方决定共同打造中国一汽“红旗”S系列跑车。再如，9月中国河钢集团与意大利达涅利集团签署共同建设河钢石钢新基地项目。此外，虽然参加第三届进博会的意大利企业仅有82家，但是通过电子商务以及中央广播电视总台举办的直播带货等渠道，“意大利制造”在中国的知名度得到进一步提升。疫情期间中意两国政府还签署了意大利大米和牛肉出口中国的协议。总之，在两国政府与企业的共同努力下，中国与意大利的经贸往来大体上保持了稳定。值得一提的是，根据意大利国家统计局的数据，中国是2020年全球重要经济体中唯一一个对意大利出口实现增长的国家。相比之下，2020年意大利向其欧盟外第一大贸易伙伴美国的出口大幅下滑了20.1%，自美国进口下降了11.2%。

　　总之，虽然中意两国关系的发展并非一帆风顺，未来仍存在不确定性，但是考虑到两国并无重大政治利益冲突，同时两国经济的高度互补性和合作愿望都未变，双方深化合作的大方向应不会改变。正如在抗击疫情时紧密合作一样，疫情过后中国和意大利更需要加强彼此合作以促进经济复苏，而推进共建“一带一路”仍将是两国深化合作的重要动力。中意两国政府已达成共识，将因疫情被迫搁置的2020年“中国意大利文化和旅游年”延至2022年举办，足见两国对后疫情时代合作的重视与期待。不难预见，两国若能继续秉承开放、务实的态度加强合作，将有望在后疫情时代实现更高水平的互利共赢。

　　意大利高等艺术教育对中国学生具有强烈吸引力，中意高等艺术院校的交流合作仍然具有广阔的空间

　　蓝皮书指出意大利高等艺术教育体系凭借诸多优势对中国学生具有强烈的吸引力，同时与中国的高等艺术教育形成高度互补。2008年以来，赴意大利艺术院校深造的中国学生数量逐年增加。到2020年，艺术类学生占到中国赴意留学生总数的65%以上。中意高等艺术院校间对加强多方位合作的意愿日益明显。根据意大利教育中心的统计，虽然2020年的新冠肺炎疫情对留学和教育国际交流都产生了严重冲击，但是申请预注册赴意大利高等艺术院校学习美术、音乐、舞蹈和设计的中国学生人数仍然超过2000人，影响不大，足见意大利艺术教育资源的优势以及中国高等艺术教育的“资源缺口”。中意高等艺术院校的交流合作仍然具有广阔的空间。

　　2020年10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和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全面加强和改进新时代学校美育工作的意见》，强调进一步优化学科专业布局，构建多元化、特色化、高水平、具有中国特色的艺术学科专业体系，提高艺术人才培养能力。国际交流与合作无疑将在艺术人才培养方面发挥重要作用。中央美术学院院长范安迪2020年11月5日在中意大学校长论坛上发言指出，“以意大利为代表的欧洲艺术教育对中国艺术教育产生过重要影响，许多中国艺术家都到过罗马、佛罗伦萨和米兰等地研究传统深厚的意大利艺术，从古代的油画、壁画、雕塑到今天的设计、建筑。历史证明文化的交流和融合能够唤起艺术的好奇心和想象力，从而促进艺术的创新，而艺术创新是社会创新的重要动力”。实际上，在合作办学方面，中意高等艺术教育合作已有积极进展。在2020年中国教育部新批准的6个艺术类中外合作项目中，与意大利艺术院校合作的项目就占3项，包括福建师范大学与意大利那不勒斯美术学院合作的美术专业硕士研究生教育项目、山东烟台大学与意大利诺瓦拉ACME美术学院合作的环境设计专业本科教育项目以及云南艺术学院与意大利欧洲设计学院合作的环境设计专业本科教育项目。

　　此外，意大利艺术院校开设的很多高级进修课程（如艺术品修复的材料技术、艺术新技术、艺术疗愈、音乐非遗的数字化技术等）具有学科交叉性强和行业创新针对性强等特点，未来中国可尝试引进这些课程（非学位课程）来加强中国高等艺术院校的学科能力建设。

　　综上所述，高等艺术教育是意大利高等教育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在国际上，艺术教育的“卓越性”是意大利一张重要的“国家名片”。除了为提高国家“软实力”做出贡献外，高等艺术教育对意大利的经济发展也起到了重要的支撑作用。为了更好地促进中国高等艺术教育和文化创新产业发展，有必要继续深入了解和挖掘意大利高等艺术教育体系的特征与特色，同时深挖中意高等艺术教育合作潜力。

　　中意共同庆祝建交50周年，中意政府委员会第十次联席会议取得丰硕成果

　　蓝皮书指出2020年9月起暴发的第二波疫情令意大利政府不得不重新应对国内防疫，原计划的中意经济合作混委会、政府委员会联席会议以及马塔雷拉总统访华均被迫延期，意大利政府也未能组织高级别代表团参加第三届中国国际进口博览会，这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到两国的正常往来。然而，两国还是以各种形式纪念建交50周年，而中意政府委员会第十次联席会议也为下一阶段两国关系与合作发展做出了规划。

　　11月4日，习主席和马塔雷拉总统通电话共贺中意建交50周年。双方高度肯定了中意两国人民团结一致携手抗疫的积极成果，将其视为在国际社会推动全球合作共克时艰的典范，对双边关系在新时期得到更大发展寄予希望。马塔雷拉表示，意中友谊经受考验历久弥新。意方愿本着全面战略伙伴关系精神，同中方深化友谊扩大合作，促进人文交流，他本人期待疫情过后尽早访华。同日，李克强总理和孔特总理就中意建交50周年互致贺电。

　　11月6日，中国文化和旅游部与意大利文化遗产、活动和旅游部依托两国优秀艺术家联合举办“庆祝中意建交50周年线上文艺演出”。同日，中国驻意大利大使李军华在意大利《晚邮报》发表署名文章《五十年互信共赢，新时代携手同行》，中国驻米兰总领事馆组织编纂的《友谊的故事——庆祝中意建交50周年》文集也正式出版发行。11月19日，意大利驻华使馆举办庆祝两国建交50周年招待会，政府、企业、行业协会等多领域代表出席线下庆祝活动。12月26～27日，由中央广播电视总台与意大利克拉斯传媒集团合作拍摄的纪录片《互信半世纪 越来越“中意”——献给中意建交五十周年》在两国多个媒体平台同步播出。

　　此外，12月29日，中国国务委员兼外长王毅和意大利外长迪马约举行视频会晤并共同出席中意政府委员会第十次联席会议闭幕式。这是两国外长间年内第六次外交活动，凸显了疫情下加强双边合作的特殊性和必要性。双方回顾了建交50年来中意关系发展的积极成果，共同规划下一阶段双边关系发展，签署了《中意政府委员会第十次联席会议共同文件》。这一共同文件为两国制定新三年行动计划指明了方向，特别提出要在贸易投资、抗疫医疗、航天、教育等多个领域加强合作。首先，中国在意投资企业拟成立意大利中国商会，旨在搭建与意大利政商界沟通的桥梁，更好地维护中国在意投资企业的合法权益。其次，将中方提议的“健康丝绸之路”和意方提议的“全球健康峰会”纳入双方讨论范畴，明确了后疫情时期两国在医疗卫生领域的合作需求。再次，双方同意进一步推动航空航天合作，特别是在空间科学与深空探测、空间生命科学与微重力、量子通信等方面的合作。最后，双方将深化教育合作，继续扩大留学生、教师和研究人员交流规模，加强科研项目合作，为双方各领域合作培养高水平的人才队伍，为推动两国下一个50年合作提供有力保障。

　　在本届联席会议期间，中意双方签署了多项政府间合作文件，其中最重要的是《中国国家发展改革委国际合作中心与意大利埃尼集团合作谅解备忘录》。中方将与埃尼集团携手致力于促进能源清洁低碳转型的合作目标，聚焦低碳能源、先进技术和循环经济等领域共同探索潜在的合作机会，联合开展重点项目建设。双方还将积极拓展第三方市场合作项目，共同参与国际能源产业链、价值链的分工合作。其他签约合作项目涉及能源、石化、冶金和基础设施等战略领域。意大利卫生部、药监局与中国相关部委机构签署的合作协议将进一步扩大意大利药品、医疗器械和化妆品的对华出口。最后，两国同意尽快制订中意关于加强合作的三年行动计划（2021～2023年），以开放姿态推进未来三年的合作，助力两国各自经济社会的发展。

　　精彩目录

　　Ⅰ 总报告

　　1. 新冠肺炎疫情冲击下的意大利：在危机中砥砺前行

　　引言

　　一、 抗疫成为最大的政治，政府基本保持稳定

　　二、 经济社会遭受严重冲击，政府救助措施力度空前

　　三、 疫情暴露公共卫生体系脆弱性，相关改革提上日程

　　四、 与欧盟关系经历波折，继续在大国之间求平衡

　　五、 中意关系经受住考验，务实合作仍是主基调

　　结语与展望

　　Ⅱ 分报告

　　2. 意大利政治：重回“两极”格局

　　3. 意大利经济：前所未有的“危”与“机”并存

　　4. 意大利社会：民生问题突出，社会救助空前

　　5. 意大利外交：回归西方主流，大国之间求平衡

　　Ⅲ 专题篇

　　6. 意大利选举制度变迁及当前改革评析

　　7. 意大利农业的特色：专业化与多样性——兼议新冠肺炎疫情的影响

　　8. 新冠肺炎疫情冲击下的意大利旅游业

　　9. 意大利应对新冠肺炎疫情的收入支持政策评析

　　10. 意大利高等艺术教育体系：发展、特色与当前政策

　　11. 意大利家族企业治理的法律保障机制——兼论新冠肺炎疫情的影响

　　Ⅳ 中国与意大利

　　12. 进入意大利国民教育体系的汉语教育

　　13. 中意交流的桥梁——旅意中国移民的历史与现状

　　14. “一带一路”背景下中意民航业与旅游业的合作与发展

　　15. 新冠肺炎疫情背景下中国与意大利合作述评

　　V 统计资料篇

　　16. 2020年大事记

　　17. 统计数据

　　18.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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