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壮志：金砖国家机制下中俄关系新发展

　　2020年中俄关系有很多亮点：第一季度双边贸易逆势增长；坚定维护多边主义，反对单边主义和形形色色的保护主义；携手应对新冠肺炎疫情，两国领导人多次就共同防疫直接进行交流，俄领导人反对疫情政治化，坚定支持中国。面对国际环境的复杂变化，中俄将加强在各个层面、各个领域的合作。2021年是中俄睦邻友好合作条约签署二十周年，双方将举行一系列活动，在务实合作领域将拿出更多举措，取得更多合作成果。

　　（一）全面战略协作伙伴关系基础进一步夯实

　　元首外交的引领作用进一步凸显。2020年习近平与普京共进行过5次通话，还互致贺电，庆祝反法西斯战争胜利七十五周年；共同启动中俄科技创新年，互致贺词。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表示，中方愿同俄方继续坚定相互支持，坚决反对外部干涉破坏，维护好各自国家主权、安全、发展利益，维护好双方共同利益。俄罗斯总统普京也强调，俄中关系正处于历史最好水平，俄方坚定支持中方在香港特别行政区维护国家安全的努力，反对任何破坏中国主权的挑衅行为，相信中方完全有能力维护香港长期繁荣和稳定。两国总理第二十五次定期会晤以视频方式顺利举行，通过了《中俄总理第二十五次定期会晤联合公报》及双方在金融、海关、知识产权等领域的合作文件；双边的四大委员会会议都以视频方式举行；中国国防部部长魏凤和两次访问莫斯科，中国外交部部长王毅也对俄罗斯进行了访问。

　　（二）不断加强在多边框架内的合作

　　由于美国奉行单边主义政策，加上一系列国际冲突和新冠肺炎疫情全球暴发，包括联合国在内的国际组织的权威遭遇挑战，无法发挥有效的作用。中国和俄罗斯是多边主义的坚定维护者。中俄在多边框架内加强合作，在上合组织、金砖国家、G20等视频峰会上中俄领导人阐述了相似的立场，提出要与其他成员国共同努力，尽快恢复经济。在11月10日举行的上合组织视频峰会上，成员国元首共同发表了《上海合作组织成员国元首理事会莫斯科宣言》，倡导在公认的国际法准则、多边主义、平等和不可分割的安全、反对冲突和对抗的基础上构建多极化世界秩序，巩固全球和地区安全与稳定。考虑到上合组织成员国的意见，各方重申，倡议推动建设相互尊重、公平正义、合作共赢的新型国际关系，形成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共同理念具有重要现实意义。在11月21日举行的G20第十五次峰会上，习近平主席强调，中国将履行承诺，向其他发展中国家提供帮助和支持，努力让新冠肺炎疫苗成为各国人民用得上、用得起的公共产品。而普京总统当天也在发言中表示，俄罗斯愿为有需要的国家提供新冠肺炎疫苗。普京发表文章，提出召开以世界经济形势为最重要议题的联合国五大常任理事国峰会，讨论应对突如其来的新冠肺炎疫情给全球带来的威胁和挑战问题，这得到了中国的明确支持。

　　（三）共同反对将疫情政治化

　　两国不仅在抗疫过程中相互提供支持，而且共同推动国际社会的抗疫合作。面对西方一些国家借疫情批评和甩锅中国，试图将这场突如其来的公共卫生危机政治化，中俄在国际上密切配合，驳斥西方某些政客和媒体不负责任的言论。普京在12月17日视频记者会上强调了与中国领导人习近平高度互信的亲密关系，表示全世界要做的不是追查谁要为新冠病毒来源负责，而应该是团结起来抗疫。俄总统、外长、发言人等在各种场合明确表达立场，发表支持中国的明确主张。 由中俄友好、和平与发展委员会主导的“2020年中俄社会民意调查”结果显示，超过90%的两国受访者了解对方国家采取的抗疫措施；有73.2%的中国受访者和84.4%的俄罗斯受访者评价对方国家抗疫工作“有效”；约九成的中俄受访者对两国抗疫举措表示支持；对中俄在国际多边抗疫合作中的立场和作用，两国多数受访者表现出积极肯定的态度。调查结果还显示，抗疫合作进一步促进了中俄友好关系。双方绝大多数受访者认为，疫情不会对中俄关系产生负面影响。中国民众更为积极乐观，认为不会产生负面影响的受访者占91.9%，其中认为会产生正面影响的占75.6%；持上述立场的俄受访者比例分别为53.3%和45.1%。

　　（四）经贸合作保持稳定

　　尽管遭受疫情冲击，双方贸易出现波动，一些合作项目受到影响，但总体上中俄经贸合作稳定在一个较高的水平上。全年的双边货物贸易额为1077.7亿美元，同比微降2.9%，连续三年超过千亿美元，中国更是连续十一年保持了俄第一大贸易伙伴的地位。虽然贸易总额较上年略有下降，但中俄贸易占俄外贸的比重有所上升，已接近1/5，相当于德、法、英、意的总和。2020年中俄农产品贸易额55.5亿美元，创历史新高，其中中方进口40.9亿美元，增长13.7%，中国跃升为俄农产品和肉类第一大出口市场。双方落实重大项目的愿望更加迫切。自2019年12月启动对华输气，截至2020年12月中旬，“西伯利亚力量”管道已累计对华输送天然气38亿立方米。

　　尽管旅游业等近几年发展迅速的合作领域受到影响，但双方仍然努力提升合作的层次和水平。2020年中俄新签工程承包合同额占对欧洲新签合同额的近30%。科技创新合作全面深化，总额10亿美元的中俄联合科技创新基金启动运营，双方在5G、云服务、智慧出行等领域的合作取得积极进展。数字经济、信息产业、电子商务和其他新业态，成为两国经济合作的新“高地”。

　　（五）各层次合作潜力将进一步释放

　　2021年，两国将以庆祝《中俄睦邻友好合作条约》签署二十周年为主线，进一步夯实双边关系的基础，不断增强双边合作的内生性动力。2020年12月31日，两国领导人互致新年贺电，表达了进一步深化合作的良好愿望。习近平主席指出，2020年中俄两国人民守望相助、同舟共济，携手投身抗疫斗争，续写了两国睦邻友好新篇章；即将到来的2021年对中俄关系具有特殊意义，愿通过各种形式同普京总统保持密切交往，引领双方不断深化全面战略协作和各领域务实合作，为两国人民带来更大福祉，为动荡变革的世界注入更多正能量。普京也表示，双方密切协调配合，共同推动解决地区和国际热点问题，在联合国、上海合作组织和金砖国家框架内通力协作，相信双方将继续秉持条约精神，携手推动俄中关系取得新的发展成就。

　　虽然两国合作的潜力尚未充分释放，务实合作尚存在一些障碍，但在新形势下两国的战略互动越来越具有全球意义。疫情过后，国际多边合作、地区治理将出现大的调整变化，国际组织遭遇的困难会增多，但作用不会下降，中俄要密切协调各自的全球和地区政策，在区域合作倡议方面相互支持，共同推动新型国际关系的构建。王毅部长说，中俄坚持互为战略依托，互为外交优先，互为发展机遇，互为全球伙伴；正在更高起点、更大范围、更深层次上推进双方合作，继续为大国睦邻友好做出中俄表率，为世界经济复苏注入中俄动力，为全球战略稳定打造中俄支柱。

　　全文参见《俄罗斯发展报告（2021）》，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21年7月出版。